触到那束光

【双鲁/短/不甜/但是不报社的哦~】舞池边的陌生人

*不报社

 

我在舞池中行进,手里端着一杯苦艾酒。四周群魔乱舞,把我往各种地方挤。我只能尽力保持平衡,以免浪费我身上最后的零钱。

最后我被挤得偏离了原本的目标,等我穿过舞池,抬头一看,面前的座位坐了一个男人。我向原本看好的位置看去,那里已经有一对儿情人在热吻了。

 

我向男人走去,边走边观察他。他身着白西装,身形高大,裁剪得体的衣服将他宽阔的臂膀衬托得恰到好处,一头柔顺的金发像缎子般,舞台上绚烂的灯光在他蓝色的眼睛中闪耀着。

公子哥?我不太友好地想。

 

我走到他面前,和他目光相接。

我扬扬手中的酒。

“抱歉,你介意……”

“噢没关系,随便坐吧。”

 

他露出理解的微笑。

 

“我知道在一堆荷尔蒙里穿行很痛苦,”他看着我,眼里有些疑惑,“不过我不太理解你怎么会拿着酒直接从舞池穿过来,边上有宽敞的路,不是吗?”

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,发现自己像个傻瓜。

我只得耸耸肩道:“嗯……你知道有的人大晚上来酒吧……他们,他们脑子不太清楚……因为……”

 

他明白了我的意思,点点头打断了我语无伦次的话。

“确实,这里不像是脑子清醒的人该来的地方。”他说这话的时候,眼睛看着舞池,端起桌上的酒瓶倒进酒杯。我有心留意看了一眼。

轩尼诗?我挑挑眉毛。心想反正都是有钱人,我随便问问他也不会介意。

 

“看来你很有钱啊老兄。”我看着他手中的酒。

但他听了只是苦笑摇头。

“不,那都不属于我……那属于我父亲。”

 

啊哦,看来我不小心按开了话匣子。我眼珠转了转,试图把话题引开,但对方已经开始自说自话了。

“我父亲去世了,他的儿子却没办法保护他奋斗一生的宝藏。一家经营了多少年代的公司啊兄弟……”他看向我,蓝色眼睛因为逆光失去了方才的光彩,转而是层层遮掩下躲藏的悲伤。

 

“你……可以试试找朋友倾诉和帮忙。”我只好这么接话。尽管他现在正在向我倾诉,而我们也不是朋友。

 

但他苦笑得更大声了。

“跟谁?母亲早年就不在了,或是朋友吗?哈!”他摇着头,双手向两边一分,“他们早就作鸟兽散了。父亲一去世他们就……”他痛苦地低下了头。复又紧皱眉头直起身体靠在椅背上。

“我知道他们——他们想要的不过是靠山。但是靠山竟然会倒得这么快、这么突然……他们没料到,我也没料到……”

 

“你没有真正的朋友?一个都没有?”我有些不相信。

 

“没有,没有!”这一次他紧闭着双眼,对我的质疑急切地否认着。

“我从来没有用心去看过一个人对我是不是真的好,因为只要没有意外,别人就不会停止对你的好,不管那是不是真的。我总是对自己说,认真点、对每个人看仔细点;我也总对自己说,下次吧,下次再说吧,下次……”看来他快沮丧到了极点,这次连嘴角也一起向下垂。

 

不过好在他还有点成年人的面子心理,意识到自己快掉眼泪了就马上双手揉了一把脸,端起酒瓶直接猛灌一口。

 

“我以前从不在意父亲怎么说我,现在我终于彻底明白‘废物’这个词的定义了。你也一定认为我是一个不学无术的花花公子、公子哥之类的吧……”

 

 

 

 

我看着他,莫名其妙从这个富人身上获得了些优越感。我真是个坏家伙。

出于补偿和公平的心理,我决定也对他倾诉一些事。

 

“首先,人们怎么认为你没关系,关键是你是怎样的人。很遗憾从你的表述来看,不是我认为——你就是个公子哥。”

几秒后,我听见了他沉重的叹息声。

 

“不过你还记得吗,我刚刚说我脑子不清醒。”

他无力地点了点头。

“我和你一样,遭遇了人生的危机。我的老板准备裁员,我大概是被敲定了……天知道我有多需要那工作。”我嘬了口苦艾酒,苦涩蔓延到舌根,流进喉咙。“我那暴脾气的老妈会唠叨死我,但我已经开始找新的公司了。”

 

“……所以失业的焦虑是你光头的原因?”他窝在沙发里,冷不丁来了一句。

 

……

 

我肯定他的语气很认真。

但这种蠢问题他怎么问出口的?

哦老天,公子哥……我忍住把酒杯砸到他头上的冲动,同时感到头顶被空调吹得凉透了。

“我得走了,再见了公子哥儿……”

 

“去哪?”好极了他完全不知道原因?

“去给我的光头找点生发剂!”我理了理衣服,准备走人。

 

“呃……好吧,至少我们听了对方的话都轻松了不少,谢谢你……哦,你的名字是……”

“我为什么要告诉你?”我为这个天真的家伙感到悲哀。

 

他似乎被我突然强硬的态度搞懵了,但还是试图解释。

“因为我想,假如你说的事真的发生了,你可以到我这里来工作……我是说,虽然现在我才起步,但是好在我没那么害怕接手父亲的遗产了。我想谢谢你。”

 

我意外地看着他。

他的确是真诚的,从头到尾都是。

 

“格鲁。”我捋了一把袖子。

 

他对我的回应喜出望外,当他把自己的名片递给我时,我发现他的眼睛又闪着光了。

不是舞池的那种艳丽的光,而是纯净明亮的光。

 

“也感谢你,德鲁。”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我最后果然被炒了,不过我运气不错,进了一家海外的公司,工资甚至比以前高了。

感谢上帝。

 

虽然我没有去德鲁的公司,不过当我经常在电视上看见他,和他努力工作的员工时,我就知道,他的运气也不错。

 

我把身旁桌上的苦艾酒一饮而尽,奇妙的苦涩不再,这一次我尝到更多的是它的芳香浓郁。

 

 

FIN

 

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表达什么_(:3」∠)_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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